Zika病毒有多危险?竟让国家建议女性两年内不要怀孕

撰文迪娜·法恩·马龙（Dina Fine Maron）

编译韩晶晶

1月中旬，中美洲国家萨尔瓦多向本国妇女发出呼吁，建议她们在2018年之前不要怀孕。之所以有如此极端的要求，就是为了避免孕妇因染上如今在南美肆虐的寨卡病毒而导致胎儿出现缺陷。

寨卡（Zika）是一种通过埃及伊蚊叮咬传播的病毒，与后者同样也能传播的登革热和黄热病相比，寨卡病毒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这也难怪，自从1947年研究者首次在乌干达寨卡森林中一只猴子身上分离出这种病毒之后，全世界在几十年里一直只有零星的感染病例。在2007年前，仅在非洲和东南亚出现过小规模的暴发。也正因为如此，医学界对这种病毒导致的疾病了解非常有限。一般来说，感染寨卡病毒的患者只会出现轻微发热、皮疹和结膜炎等温和的症状，之前还从未有人把它与出生缺陷联系起来。

但是在2015年，在巴西大范围出现的新生儿缺陷改变了人们的认识。这一年中，巴西发现了3000多例小头症，比前一年增加了20多倍。小头症是一种无法治愈的出生缺陷，患儿头部异常的小，而且很可能附带有脑损伤。导致这种危机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寨卡病毒，小头症出现最多的巴西东北部地区，恰好也是寨卡病毒正在流行的地区。而且有证据表明，这种病毒可以穿过胎盘屏障：研究者在两名怀有小头症胎儿的孕妇的羊水内发现了寨卡病毒。而且，与寨卡同属的病毒会在进入中枢神经系统后进行复制，这可能也正是寨卡病毒导致小头症的原因。

不过，虽然嫌疑最大，但目前科学家还无法肯定寨卡病毒的确是导致小头症的元凶。因为寨卡病毒的抗体与登革热和黄热病非常类似，而这两种疾病在巴西也很常见，所以很难辨别孕妇究竟是感染了寨卡病毒，还是曾患上过那些疾病。不过，脐带血中的免疫球蛋白M抗体反映的是最近遭受的感染，对其进行检测可以让科学家知道胎儿是否感染了寨卡病毒，以及是不是在最近感染的。理论上讲，这样的检测也无法区分登革热病毒，不过研究者称，胎儿感染登革热是极为罕见的，所以一般不会对结果造成干扰。此外，要确凿证明寨卡病毒和小头症的因果关系，也需要进行全面的对照研究，考察小头症患儿和同时期该地区出生的其他婴儿之间各种因素的差异。

尽管目前研究还不足以给出决定性的答案，但有研究者在小头症婴儿的体内发现了寨卡病毒的遗传物质。而且有一些生下小头症婴儿的女性回忆自己在怀孕期前曾出现过皮疹，这可能就是感染寨卡病毒的症状，此外，在法属波利尼西亚，过去几年中寨卡病毒流行的区域，新生儿中枢神经系统缺陷的病例也异常地增加了。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说，虽然因果关系尚未得到证实，但“嫌疑极大”。

除了有可能导致新生儿小头症，寨卡病毒还可能引起一种自免疫疾病——Guillain-Barre综合征，患者会神经受损甚至瘫痪。研究者依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病毒感染者会出现这种问题，因为两者的联系也最近几年才发现的。同样是在法属波利尼西亚，过去几年寨卡病毒流行的时期，Guillain-Barre综合征病例也增加了20倍。

一直默默无闻的寨卡病毒在最近几年突然变得高调起来，它正在飞速地征服过去未曾踏足的区域。过去两年中，法属波利尼西亚有28 000多人染上了寨卡病毒。对这种病毒，目前还不存在常规检验方法，国境线限制不了它。游客把这种疾病带回了泰国、德国、日本和澳大利亚等地方。2015年5月，巴西报告了第一例寨卡病毒感染，到了2015年12月，该病毒已经扩散到了中南美洲的多个国家，例如哥伦比亚和墨西哥，还有前面提到的萨尔瓦多等，甚至进入了波多黎各这个岛国。这样快速的扩散意味着寨卡病毒发生了改变，科学家正在争分夺秒地寻找变化之处。

研究者知道，寨卡这样的病毒，会发生突变而变得更具适应性，本质上说，就是变得更容易从一个宿主传染给另一个宿主。但一个专门帮助它穿越母亲和胎儿之间的胎盘屏障的突变是没有必要的，它目前大获成功的传播主要还是通过传统方式（蚊子的叮咬）。得克萨斯大学医学部的蚊媒疾病专家Scott Weaver说，寨卡病毒的迅速蔓延，更有可能是病毒近些年获得了适应性的突变，提高了自己在患者血液中的含量。这使得蚊子叮咬病毒感染者时携带了更多的病毒，因此提高了传染率。附带的结果就是，病毒虽然本身并没有提高穿过胎盘屏障的能力，但血液中病毒含量更高，也使得一部分病毒泄漏过去的概率提高了。Weaver的团队正在研究寨卡病毒，希望能找出病毒传染性增强的真正原因。

寨卡病毒和小头症的联系，使得它的危险程度大大提升了。目前没有针对寨卡病毒感染的特异性治疗手段，也没有预防该病毒的疫苗。尽管有一些生物制药公司已经开始开发寨卡病毒疫苗，但专家指出，这可能要花费数年时间，可靠的疫苗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

尽管有研究称寨卡病毒也会通过性接触传播，但绝大多数病例都是通过蚊子传染的，因此最好的预防手段就是避免蚊虫叮咬，蚊帐、驱蚊剂等都有一定功效。而巴西也正在大力采取措施，消灭传播多种疾病的元凶埃及伊蚊。除了常规手段外，巴西也采用了新的武器灭蚊武器——释放转基因蚊子，它们携带的基因会让后代在成年前死亡。

尽管如此，寨卡病毒蔓延的形势依然严峻，整个美洲，除了没有埃及伊蚊的加拿大和智利，全都可能处于危险当中。尽管绝大多数寨卡病毒感染者都只有轻微症状，但对于希望成为母亲的女性来说，这是个灰暗的时期。

原文链接：http://www.scientificamerican.com/report/the-surge-of-zik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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