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他却瞒着我企图离婚

时间:6年前 (2018-01-23)来源:怀孕期阅读量: 352

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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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他却瞒着我企图离婚-怀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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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雪初晴的午后,唐青走进花店挑了一大把洋桔梗,粉红浅紫纯白各选了几枝。付钱时发现比以往任何一回都买得多,唐青愉快地付了钱,抱起花闻了又闻,清新净雅的洋桔梗有浅浅的馨香。

自从知道洋桔梗的花语是纯洁无邪、代表真诚不变的爱之后,唐青再也没有买过别的花种。

久违的太阳在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夹雪后姗姗露面了。

街头变得热闹起来,小摊贩的吆喝声中气十足,撒欢的孩童们叮铃大笑,绿化区不知名儿的鸟类成群出来找食。天空有水洗过的蔚蓝,唐青觉得神清气爽,仰头亲吻着阳光。

28年中没有哪天能有今天这样欣喜,就是当年考上理想大学也没有如此兴奋,唐青幻想着人生从此翻开新的篇章。

唐青的大衣口袋里装着半小时前用过的验孕棒,两条红线清晰显现。

是的,唐青怀孕了。

结婚三年,辞职备孕半年,终于迎来这一天。从洗手间出来的唐青压抑不住激动拿起手机要告诉郑健,在拨号的前一秒她克制住了,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他,分享属于彼此的胜利果实。

唐青试想着郑建知道消息的那瞬间会不会把她抱起来旋转?对着全世界大喊:“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或者趴在她的肚皮上安静倾听,然后一把拥她入怀,甜蜜地吻个不停……

唐青把玻璃花瓶洗净,倒入少量水放入丁点白糖,把洋桔梗稍长的枝剪掉,多余的叶子剔去,用打火机燎了一下茎根,这个方法是在花店学到的,剪刀口容易被细菌感染,火烫一下可消毒防止快速腐烂,养个十天半月没问题,而且喝了糖水的花朵有甜香味。

分成三束,客厅、厨房、卧室各插了一瓶。

看着就赏心悦目,唐青觉得现在的生活如同洋桔梗一样,热烈奔放,郑健的工作平步青云,成了公司的副总,有房有车,只等孩子九个月后呱呱坠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唐青的眼里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轻柔地抚摸肚皮,哼起了小曲,“亲亲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己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

2

郑健靠在真皮椅上,看着于娜娴熟地泡着茶水。

于娜是年初新招来的助理,当时人事部拿了五个合适助理岗位应聘者的资料,郑健一眼就相中了于娜,五官神态像极了一个明星,《麻雀》中的李小男!郑健转告人事部门,通知于娜尽快上班。

于娜来报到的那天正在是夏季最热的时候。

郑健出了电梯就看见前台站着一个女孩,紧身白丅恤配天蓝色的百褶中裙,背影略显单薄。

女孩听到脚步声侧身回头,扑闪着大眼睛,不施粉黛的洁白面庞,羞涩的笑容一下子戳中了郑健的心。郑健低头假装咳嗽,迅速把目光移回。

随后人事专员把女孩带到郑健办公室,郑健把已经签过的文件挪到面前,翻个不停,佯装很忙,女孩一肩挎着背包,一手拽紧垂下来的背包带,有点局促不安。

三分钟过去,女孩呆呆站着,郑健没有抬头。

“郑副总您好,我叫于娜,以后请您多多关照。”于娜话里的“您”语气稍重。

“你先去外面的办公室,我有事会找你。”郑健话音一落就把眼光从于娜的脸上移到地面,穿着平底凉鞋的她有一双似葱白的玉足。

于娜礼貌地点点头,轻轻地走出去把门带上。

郑健呼出一大口气,在公司除了经理和老板还没有人让他如此紧张的!整个上午他的心如野马脱缰,没有方向地乱蹦。快到午饭点时他憋了一大泡尿,走到门口两次又返回,重新整理着装,收回思绪后再把门打开。

“副总,您有事吗?”郑健刚走到过道,于娜“腾”地站起,直直盯着他。

“没,没事,你中午自由活动。”

“好的。”

郑健逃似的冲向洗手间。

初次见面以于娜的懵懂、郑健的慌乱结束。

后来,郑健提前给于娜转正,每月的绩效考评全是A+。悟性极高的于娜褪出青涩的装束,身着公司定制的高级职业装,那紧致的腰身,饱满的胸部,滚圆的双臀,整天在郑健眼前晃动着。

郑健突然笑出声来,于娜撒娇似地抱怨:“副总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下。”

郑健伸长手臂,把于娜拉过来,于娜就势一倒,瘫进郑健怀里不得动弹。

“副总,上班时间注意影响。”

“怕什么,谁胆敢嚼舌根就让谁下岗,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健哥,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名份吗?让我被人骂小三?”

“别急,我会想办法的,现在起实施我的冷战法,等她厌烦了我就会主动提离婚!”

于娜像蛇一样绕上郑健,两具迸发出火花的肉体缠在一起。

算算时间,从郑健最初向于娜表白,于娜的不知所措,再到于娜的半推半就,已经过去大半年。两人出差的日子中,滚遍了各个城市的床单。

辞职在家的唐青急于怀个孩子,对于郑健的出轨一无所知。

3

郑健开车把于娜送到老南城的廉租房,开车往北城的家里赶。早上需早起三十分钟,绕过大半个城接上并不顺路的于娜,是郑健每天必修的功课。

要得美人心,抱得美人归,肯定要付出代价的,郑健乐此不疲。

开门进屋,屋内飘着菜肴肉汤浓郁的香味。开着暖气的房间如沐三月春风,唐青正在厨房里忙碌。

“老郑,你先换鞋洗手,马上开饭。”

这句话几乎是夫妻俩晚上见面的开场白,郑健其实是不悦的,跟唐青说了无数遍,“不要喊老郑老郑,把人叫老了!”她偏不听。郑健想起于娜软酥酥地叫“健哥”,听着就得劲。

家里的女人总是这么不懂风情,这大概就是女人跟女人的本质区别吧。

郑健洗完手坐定,唐青就把饭碗和筷子递了过来。

“先喝点墨鱼猪肚汤,这个猪肚可难洗了,又腥又臭洗了两小时才净味,听说冬天吃墨鱼很滋补,你工作辛苦,多吃点。”

“你没发现家里有什么变化吗?”唐青绕到郑健身后,凑近他的耳根。

郑健四周瞟了一眼,“能有什么变化?不是老样子!吃饭吧,搞什么名堂。”

“你再看看嘛。”

“行了,我都累活一整天了,你能安静下么?”郑健紧盯着唐青,唐青笑着的眼睛周围有浅浅的皱纹,她半僵在那里,很快就释然了,回到自己的座位。

算了,他肯定真累了,不就是插着的洋桔梗没看到么?他忙得哪顾得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烦他了。

九点整,唐青把浴缸的水放满,倒入几滴舒缓神经的精油,把剃须刀、干净家居服、书摆在旁边。

郑健有泡澡看书的习惯。

唐青有点局促不安,压在心底的喜悦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本来要第一时间分享的,看着郑健那黑青的脸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熄了灯,郑健平躺,唐青半托住下巴,侧身看着郑健。

“老郑,你还没睡着吧,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唐青轻声细语。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郑健翻动身体,背对着唐青。

“我有了,真的。”唐青一手放在郑健的胸口,一手挑着自己顺滑的发丝。

“有什么真的假的,莫名其妙!”

“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唐青有点小激动。

“什么?”郑健眼睛睁开,很惊诧,为掩饰心跳加速,他把唐青的手从胸口挪开。

“我测过了,绝对错不了,大姨们迟了几天没来。”唐青娇羞地等待郑健的回应。

“先不急于告诉家人,等稳定再说。”郑健抱着唐青,半晌说了句话。

唐青知道郑健向来不善于表露情绪,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沉静。在男人温暖火热的怀抱里心满意足地睡着,而郑健睁着焦灼的双眼六神无主,直到天亮。

4

郑健开着车漫无目的转悠着。

原本打算和唐青先冷战下去,无视她的贤惠和殷勤,厌倦之后离婚散场再娶于娜,是郑健早一步的计划。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唐青居然怀孕了。

怎么办?过段时间唐青的肚子大了就没回转的余地了!

老南城有一部分房子正在拆迁,渣土车漏的石块掉得满路都是,硌得车子爆胎,郑健开开停停在一个小医院旁找了块空地停下换胎。

医院应该建有很多年了,背光的墙长满了爬山虎的藤条,医院招牌摇摇欲坠,水泥台阶坑坑洼洼,大门上有个鲜红的“拆”字。

门卫室有三个老头正在下棋,院里稀散地停着几辆落满灰尘的车,墙角的电线凌乱,分类垃圾桶的垃圾堆成山。导医台后坐着个老太,麻利地织着围巾,台上放着几个线团,地上立着个取暖器。

“请问妇科在哪个科室?”郑健问道。

“二楼往左第四间。”老太抬起了头,“你看妇科?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妇科?”老太看着郑健身旁无人,有点疑惑。

“哦,帮朋友咨询一下。”

“我们医院对于不孕不育、保胎、流产、接生、剖腹产有一条龙服务,别看医院有点旧啊,建院二十八年了,技术非常可靠。”老太指着对面一个糊着报纸的小窗口,“到那边先挂号,再去二楼找专家。”

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郑健目测一下,自楼梯为界,一排左右各有六七个房间。走到左边第四间,门是开的,医生正站在窗口打电话,背对着门口。

“你不要天天吵吵嚷嚷找我要钱,我又不是造钱的,最近股票跌得凶,你去找你那个死老爸,我就不信他天天带野女人风流快活,连亲儿子都不养了。”

郑健没进门,马上下了楼。

十五分钟后他又返了回来,手上拎着一个简易布包直接进了妇科诊室,回头就把门反锁了。

5

唐青正搓洗着盆里的米,郑健就回来了,比平时早了两个小时。

“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不过节不周末的?”唐青有点意外郑健的早归。

“以后每天都要早点回来陪你,你怀宝宝了,得换我照顾你。”郑健抱着新买的榨汁机,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鲜橙。

“明天起要榨新鲜果汁给你喝,这些煮饭炒菜洗衣的活全交给我。”郑健解下唐青的围裙把她扶着去客厅。

“走路不要迈大步,小心动了胎气,你就乖乖坐着等饭菜出炉。”

唐青看着郑健笨手笨脚的样子,笑弯了腰。

郑健做的菜要么半生不熟,要么烧成糊状,唐青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她深信郑健肯如此改变,是真的爱孩子、爱自己、爱这个家。

晚上临睡前,郑健把闹钟调到六点四十五。

大清早,厨房里就传来电机转动低沉的声音,砧板上削了一堆橙子皮,郑健打着呵欠温着牛奶,倒着果汁。穿着睡衣的唐青看到这一幕感动不已。

“我想趁这个周末去市妇幼检查下,确实正常好放心。”唐青对着正要赶去上班的郑健说。

“不着急呢,这不是才怀上吗?再过些时日吧,现在医院那些设备有辐射,宝宝太小怕有影响。”郑健牵起唐青的手,“你在家里好好休养,我下班早点回来。”唐青点点头。

办公室里,郑健闭目捏着鼻梁,作假寐状。

于娜报告完工作进度,故意俯下身段,直勾勾盯着郑健看。

“健哥,最近你有小秘密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见郑健没反应,于娜走近,半屁股坐在郑健大腿上。

“连着两天都不去接我了,害我打车打半天,差点迟到。”

“这几天有点家务事着急处理。”

“是不是跟你老婆摊牌了?那我很快就可以入住你家?”

“娜娜你别急,等时机成熟,最多三两年。”

“我现在都二十一了,要等到二十四五啊,到时候人老珠黄,你还要我吗?”于娜很不高兴,从郑健身边站起。

“上次说好不超过一年你就能顺利离婚的,这回又变成两三年了,下回你再告诉我等五六七年吧!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心里?昨天我还推了别人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下回我就去相亲,等着你注定没有结果。”于娜双手抱胸低头抽泣。

郑健从身后抱住了于娜,把头埋在她香气浓烈的颈窝里。郑健心里没底,一个劲地跟于娜道歉。

下午,郑健拎着皮包走进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于娜心有灵犀跟了过来。

待于娜进门,郑健撕扯着于娜的衣裤,揉着颤抖的双峰,嘴唇在各自身体上游离,呼吸变得急迫,热流涌动,疯狂地碰撞,欢愉即将达到高潮。

关键时刻,郑健的手机响了。

于娜把指甲深掐到郑健的肌肉里,示意他不要停顿,偏偏打电话地没完没了,郑健放开于娜,捡起地上的外套,掏出手机。

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对方说了几个字“我们见面谈”就挂断了。

郑健把手机关机,汗津津的于娜夸张的呻吟,绝赞的技巧,让郑健坠入云里雾里,只有跟于娜融为一体,郑健才觉得生活无限香艳,生龙活虎的他在性福的巅峰上所向披靡。

6

郑健没想到女医生这么快就给他回复了。

那天郑健从银行里取了六万块现金,拎到女医生面前,当场给她一万,告知她那一万是无偿提供。若事成之后另外五万一次付清,并安慰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只在医生工作范畴内的小事情而已。

郑健让她先考虑考虑,离开时留下了手机号。

郑健从医生看到钱眼睛放光和收钱的果断中,就知道有戏。

在约定的茶楼,郑健早到了一小会,女医生着便装戴着墨镜坐在对面。

“您好,我姓郑,请问贵姓?”郑健真诚地伸出右手。

“客套就不必了,我们都是比较忙的人,郑先生的要求不妨直说。”女医生径直坐下,左右环视一圈。

郑健收回右手,有点小尴尬。

“是这样的,我小妹最近找了个渣男刚查出怀孕,家人是全力不支持她生出来,她前夫正等着和她复婚,小妹被蒙在鼓里,所以我们万分着急!”来之前郑健就编好了故事。

“那就把胎儿流了呗,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个手术我们会。”

“小妹是个直肠子,她认定的事谁也干涉不了。我需要你想个办法就是让她自然流产,真实没有破绽。”

“你的意思是人为地自然流产?”女医生坚决摇头,“这跟谋害是一个意思吧!”

“上次说好的五万块钱正放在我车上,你想想吧,我还会害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后果我全力承担!”

“你看医院里哪天没人流产?就跟小感冒一样,三五天过去后谁吃饱了撑的会去查你?”

“再说你们医院过段时间就拆了,那些医疗记录不是要销毁?你担心什么呢?”

“你其实在做好事,挽回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

……

医生面对郑健喋喋不休,陷于沉默。

“容我仔细想想,过两天给你答案。”女医生离开时说了一句。

两天后的星期三,郑健的车出现在老医院的侧门,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塑料袋,上车匆忙把车开走了。

7

唐青早睡晚起,成了瞌睡虫。确定怀孕这一个多星期来,人变得又懒又困,郑健倒像换了个人一样,跟以前的唐青互换,天不亮就在榨汁,煮鸽蛋,洗衣拖地,无所不能。

星期四整天,郑健没去公司报到,他的工作时间可自由支配。伺候唐青在饭后喝下果汁和牛奶,他倦怠地躺在沙发上,冒着冷汗。唐青挨着郑健,开始小女人般的撒娇。

“老郑,我现在觉得可幸福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多给你生几个宝宝。”

“你想累死我啊,生多了你不怕成黄脸婆被我甩了。”

“你才不会,我家老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半夜三更唐青痛苦地动个不停,睡不安稳。郑健也没睡着,冷冷地感受着旁边传递来的翻来覆去。

星期五早上郑健正在打领带,唐青揉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

“老郑,我流了点褐色分泌物,我怕咱们的宝宝不会有事吧。”唐青的黑眼圈好重。

“你不要胡思乱想,宝宝坚强着呢,放心,有我在。”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唐青的语气带着乞求。

“我今天有重要会议,真走不开!要么明天周末咱们去医院吧。”郑健轻拍了下唐青的肩膀,出门前吩咐她记得喝果汁和牛奶。

郑健进了办公室,就把手机调为飞行模式。

唐青蜷缩在床上,小腹一阵一阵痛得要命,汗水湿透了额前的头发,挣扎着去洗手间,底裤上一片鲜红。

她拨打着熟悉的号码,一遍遍传来,“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周围没有亲戚朋友,唐青艰难地看着漫长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郑健站在四十几层的高楼上,看着离市医院不远的自家附近的环城公路上车子变得越来越拥挤,如长龙般慢慢蠕动。

他拨打了唐青的手机号,“青青,今天总部的领导莅临公司,开了一整天会议,我才看到你的未接电话。”

“你快回来,我好痛好痛。”唐青的声音细若游丝。

8

郑健抱起唐青上了车,准备往市中心方向跑。

“不好,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全被堵住了!我们往南城去,先找个医院看看吧!”郑健调头沿小路飞奔,唐青躺在后排座,脸苍白得像纸片。

郑健把事先编好的短信发送给女医生,“病人二十分钟后到达,请提前准备!”

到达医院门口,真的有一辆推病患的车在等候,唐青被推上了二楼的手术室。

女医生简单询问了唐青几个问题,如最后一次月经期?出血持续多久了?胎儿是保是流?

唐青泪水决堤,撕心裂肺对着医生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做完彩超,女医生神色凝重地说:“是宫外孕,输卵管已破裂感染,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大出血!家属呢?快点签字!”旁边几个护士忙开了,准备各类医疗器械。

唐青揪住医生的胳膊,不相信这是真的。郑健搀扶住唐青,一脸阴沉。

“病人快去更衣,马上手术,不能拖了,麻醉师准备。”

两个护士扶住唐青往手术室走,唐青无助地盯着郑健,郑健抓着自己的头发,茫然颓废。

麻醉师给唐青的身体注入麻醉药时,女医生被护士叫了出来带到郑健面前。

“我再加五万,你把她两侧的输卵管切了!”

“你怎么临时变卦,说好了把胎儿流掉!”

“时间宝贵,你自己看着吧!”郑健把手机举起,“您放心,我这里录的证据是不会泄露的,还有你给我弄来的药我留了一部分。”

“这样会害了她,以后再也不能正常生出孩子!”

女医生的脸涨得通红,丢下这句话进了手术室。

一个多小时后,护士们陆续出来,唐青的麻醉还没醒,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趁着无人,郑健掀开唐青的病号服,看到腹部两侧微创的伤口包着纱布,他满意地长吁了一口气。

他把装钱的布袋放到女医生的抽屉里,“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请管好自己的嘴!后会无期。”郑健打了个响指,潇洒地转身离开。

鬼才要再见到你!女医生鄙夷地目送他出去,拉开袋子看到那堆钱顿时眉开眼笑。

9

唐青把购物车里宝宝的衣服全部清空,头发凌乱,呆坐在电脑前放声大哭。为何幸福如此短暂?宝宝是男?是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就匆匆走了。

不吃不喝的唐青骨瘦嶙峋,瓶里插着的洋桔梗干枯脱落,花蕊花瓣沿着玻璃瓶掉了一圈。冰箱里塞满了橙子红提,榨汁机安静地躺在厨柜上,“孩子走了,还喝它吃它有什么用?”唐青把水果扔进了垃圾桶。

郑健从医院回来保持沉默,面对唐青连安慰都没有一句,不想说也懒得说。

他想过,如果唐青不振作起来,用不了三五个月,她要么疯掉,要么自动退出。

再不济就是一年后发现自己怀不上孩子,去大医院查出双侧输卵管被切,大不了就是一起恶性医疗事故,而拆了的医院已对不上编号,谁都知道唐青是受害者,但绝对没人会想到还有幕后黑手。

郑健忍不住为自己的智慧称赞。

下班以后郑健尽量在办公室多逗留下,或者去于娜的小单间温存一会儿,就是不愿看到唐青一副哭哭哀怨的模样。

有个早上,唐青看着郑健出门,转身发现他手机落在饭桌上,拿起手机去追他,手指触碰到一条录音,瞬间被愤怒淹没。她把手机放回原位,站在沐浴房里,从头浇了个透心凉。

当客厅摆上鲜香的茉莉,唐青利落地扎起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报了瑜伽班,笑容重回脸上。郑健注意到这些变化时,已距离人为流产过去一个半月。

“我们又可以实施造人计划了!”于娜被调去两千公里外的总部学习,郑健的欲望无处发泄。

唐青挣脱开他,“医生说了六十天内禁房事,现在,我真的害怕!”唐青声音打颤。

“你也太胆小了,医生说的话能信吗?就是帮你做手术那医生一看就……就不是好人!”郑健转了个音调,“连我们的宝宝都没救回来!”

“算了,她已经尽力了,是我自己身体底子差。”

两人各自睡去,不再说话。

于娜回来后,郑健憋得恨不得把她撕碎了,郑健告诉于娜,“我们的好日子快来临了。”

郑健发现和唐青亲热时她变得神经质,不是躲避就是畏惧,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顺从木讷,躺好姿势一动不动。

这样也好,省力省事!郑健暗地讥笑唐青的懦弱和幼稚,“不就是打了一回胎,有必要整得跟贞节烈女一样抗拒吗?”

郑健在书房里看到一封信,唐青写的:

“郑健,我真的亏欠你太多,连孩子都不能顺利生出,我想好了,用两年时间来回报你对我的良苦用心,两年过后我们互不相欠就离婚。

“你不用愧疚,更不用自责,我已作好孤独终老的打算。

“余下的两年,我会尽心全力照顾你,请你安然接受。

“(当面说不写口,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唐青”

郑健几乎乐得要蹦起来,这个傻女人算有点自知之明,两年未免太长了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10

唐青主动住进了客卧,每天不停地榨汁、温牛奶、煲汤,她买了两套杯碗,图案形状一样,容量有大有小。郑健用的是大杯大碗,唐青用小号。

郑健乐意接受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待遇,唐青从不过问他周末的安排和晚归的行踪,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唐青这个免费保姆贴心贴肺真不错。

郑健朝九晚五波澜不惊地工作着、暧昧着、鬼混着,只是在唐青面前他不轻易表露,回家就把手机调了静音,于娜发来嗲嗲的语音他关着门来听,企盼着这两年快点过完,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有天接于娜上班的路上,郑健看到老医院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稍微紧绷的心立马轻松多了,前不久的事件将永远消失在记忆长河里。

唐青煮饭打扫出门买菜学瑜珈,她买来大包中药煎熬,当着郑健的面说:“这是保养子宫的,我只是少了根输卵管而已,还有一根呢,等到离开你,我还想做个完整的女人。老郑,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郑健不敢看唐青的眼睛,点点头走开。他意识里有点模糊,手术过后没告诉唐青她被切了一侧输卵管吧?又好像是手术时女医生提过,反正都不重要了。

郑健不在家的白天,客卧里被厚重的窗帘遮掩得严严实实,黑暗里里可看到唐青猫着身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行李箱,拿出盒里的药片,一片一片摆好,一片一片敲碎,敲得咬牙切齿,敲得泪流满面。

11

郑健意识到自己身体有了变化,疲软无力,撑不起劲,在于娜一次次嘲笑下,自尊被伤得一败涂地。

公司新调来一个年轻英俊的总经理,于娜果断甩了郑健,投入到新的恋情中。

郑健堵住于娜,“娜娜,我离婚了,我们结婚吧!”

于娜笑得地动山摇,“傻子,你真以为我为了要一个名份?真的爱你?你醒醒吧,你不过是我的一块跳板!总经理比你有钱有权吧,识相的滚远点!”

郑健想找唐青重归于好,把之前的两年契约收回,跌跌撞撞回到家中,发现唐青已经走了。

两年来,唐青做着同一件事,把买来的肾上腺皮质激素类和环丙氯地类药物磨碎,掺进大号杯子,早晚倒满果汁牛奶,甚至放在汤里,看着郑健大口大口喝下,她有种复仇的快感。

唐青听完郑健手机上的那段录音,找到女医生,幸好那个女人在拿起手术刀的最后一刻还有点良知,给唐青留了一侧输卵管,只在皮肤上轻划了一道小口子,骗过了郑健。

女医生把郑健给她的钱在唐青的监督下捐给了社会福利基金。

唐青想,当初他用米非司酮给她造成自然流产的迹象,如今她用这两类药物致他终身不孕不育,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2

郑健整天恍惚,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三个月后,他遭到公司解雇。

病历本上写着:内分泌轴系统紊乱,生殖器无法勃起,精子活力不足,致畸率高危,初步诊断为长期服用了致不孕不育的药物。

拿着医院开具的报告,郑健生无可恋从十六层顶楼上跳下。

外面的世界,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来到。(原题:相爱不过一场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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