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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6年前 (2018-02-20)来源：怀孕期阅读量: 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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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因二胎引发的噩梦
□于恩胜
倾诉人：杨雨(化名) 女，44岁
在咖啡厅等朋友时，听隔壁座位两个带小孩儿的年轻妈妈正热烈讨论生二胎的话题，我喝到嘴里的卡布奇诺突然变得又苦又涩，似乎已经淡忘的噩梦迅速重现……
六年前，因为生不生第二胎，我差点崩溃了：婆婆动手打了我，夫妻分居，小姑子竟然给我丈夫找情人……
先说下我丈夫洪旭家的情况吧。洪旭兄妹四个，他是老三，上有哥哥姐姐下有一个妹妹。他算是官二代吧，我公公曾当过市委领导，婆婆在商业系统干了一辈子，非常精明也非常能干，在我公公退休后还能托关系给大儿子和小女儿调动了工作。洪旭是他们家唯一考上大学的，也是他们家的骄傲：进入机关后，一步步升职，三十五岁已经是副县级干部，全家人都觉得他前途无量，会超过我公公……
再讲一下我在那个家的地位吧。洪旭是我的学长，我低他一届。相处了很久，我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是南方的，不愿意谈一场随毕业而终的校园恋，我要认定他是一生的伴侣后才会确定关系，而一旦确定关系，天涯海角我也会随他而去……
第一次到洪旭家时，直觉里有种恐惧：他母亲和姐姐的眼神太凌厉了。我把感觉说给洪旭，他笑笑：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婆都是这样吧。别担心，结婚后咱单过，不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你不会受难为的……
我考进一家行政机关，工作一年后结婚。也许是我太敏感，觉得生孩子前他们家人对我还可以，可怀了女儿后，婆婆和大姑姐的态度就变了，虽然没直接嫌弃，但我还没傻到连人家脸色都不会看的地步。从那时起，我明白自己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怀孕两个月时，大姑姐就想带我做B超，我没同意。等四个月做例行检查时，她坚持跟着去，并找医生问了性别。
知道是女儿后，她先是委婉地说在泰安的大哥只一个女孩儿，大嫂四十多了，不能再生，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这下爸妈得失望了。听她这么讲，我有些不高兴：这事儿还能心想事成？见我不开口，她又编故事说某人为了要男孩儿流了产，再次怀孕一下生了双胞胎男婴。
我明白大姑姐的意思，就说：你跟洪旭讲吧，我听他的。
大姑姐在洪旭那里碰了钉子，就责怪我不懂事。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我生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啊？可渐渐的，我发现婆婆的态度也变了，对我爱答不理的，还说自己身体不好，伺候不了月子，以后也看不了孩子。看她壮得像头牛，我终于明白：她是嫌弃我怀了女孩儿呢……
女儿四岁时，公公去世，在去火葬场的路上，婆婆嚎啕大哭：老头子你命苦啊，也没个孙子送送你……
后来还是洪旭的姑姑说，我公公临死前和婆婆念叨：这辈子连个孙子也没有，遗憾啊……
那时我还觉得有点可笑：公公虽然是老革命，思想还很封建呢。但我没想到，他们一家人思想都很封建。
女儿十二岁时，大姑姐开始不断跟我提生二胎的事情：现在很多人都偷着要孩子，你也生个吧？我说：俩公务员能生二胎？更别说洪旭是县级领导，我刚提了副科呢……
大姑姐说：只要你想生就有办法，显怀后你就请病假，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胎，出满月后你回来上班，孩子我跟保姆带……我说：太不现实了。大姑姐不高兴了：你是不愿意生吧？
我跟洪旭说了这事儿，他很不耐烦：别听姐胡叨叨，违反政策的事儿坚决不能办……
但大姑姐很执着，说刘家基因这么好，不能断后，三天两头送我各类营养品，再三说我只管生，其他一切她全管，以后孩子出国结婚也都由她出钱。看我还不动心，趁女儿跟洪旭到南京时，她同婆婆和小姑子来劝，说只要我肯生，保准不会出问题。三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同意：为了生个男孩儿，洪旭的前程没了，我俩的工作没了，不值得……
谁知，小姑子竟然说：要不你俩假离婚？我给你找个没结婚的，等孩子生下来你就离婚再和我哥复婚……
我说：万一你哥不和我复婚了呢？她们相互看了看，都没动静了。可突然的，小姑子来了句：只要家里有个男孩儿，谁生都一样，我不能让爸死不瞑目，实在不行你就腾出位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忘记了婆婆还在一旁：太混账了，你妈就这样教你说话的？
“啪”地一下，婆婆劈脸给了我一巴掌：我早就看够你这南蛮子了，养个闺女还有脸了？
我哭着跑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白浪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一想到自己跳下去就不用受欺负和屈辱，我不禁又哭起来：女儿怎么办？
那天我半夜回到家，大姑姐还在，她冷着一张脸：你如果真不想生也不想离，我们就抱养一个，你别觉得碍眼就行。话给你撂这儿，你看着办……
我无法给正和女儿度假的洪旭打电话，自己憋得不行，就跟最要好的女友诉苦。她提醒我：说是抱养，该不会把你老公和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弄来让你养吧？这样的事儿可不是新闻啊……
听了这话我更不安了，等洪旭回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讲了。他说：我真想再有个孩子，可现实不允许就没必要自寻烦恼。我会跟妈妈她们讲清楚，你别再担心了……
可就在我想安心的时候，一个消息令我坐立不安：一个在私人会所打工的小同乡告诉我，洪旭和一个微胖的美女去吃过两次饭，作陪的还有我小姑子，但她总是吃到一半就闪人……我猛然醒悟：原来，她真要找人给洪旭生儿子啊。
我简直被气疯了，跑去质问小姑子，见她不否认，回家又质问洪旭，他说是被妹妹骗去的。我不信，责怪他口是心非，与家里人合伙欺负我。洪旭被我闹得招架不住，索性搬回结婚时的小房子躲清静……
洪旭一走，我陷入痛苦和纠结中：洪旭肯定不会不顾自己的地位和前途与其他女人生孩子，可他家人如果不罢休他会不会动摇跟我离婚？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要不就按大姑姐说的再生一个？可如果生的又是女孩儿，我和洪旭因此还丢了公职，岂不是得不偿失？大姑姐会管我们一辈子？即使生了男孩儿，如果没什么出息，我们会不会为付出的巨大代价而后悔？
一个多月焦虑抑郁寝食难安的日子过去后，思绪终于明朗。我找到洪旭，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我不生二胎，如果你想要，我成全你，自己带女儿回南京……洪旭的答复是：相信我，做好当下，把女儿培养成人……
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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