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正的遗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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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子的话

Rainbow Bridge

今天的配图可以作为我对《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正的评价——阳光在乌云后闪耀。你可以说，尽管阳光闪耀，仍有乌云。也可以说，尽管还有乌云，阳光已经闪耀。

对于日思夜想盼望再生一娃的朋友来说，放开全面两孩是件喜事，虽然在等待中颇多烦恼，好事多磨。但从更广的层面来说，修法背后有很不理想的地方。据我所知，不止一位人口、法律、经济学者在看完修正后的新法后喟然长叹。

比较扎眼和扎心的是修正后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再次强调要控制人口数量。《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上一次制定是2001年，14年过去了，还是那句话，“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如果你真的了解中国人口的真实数据，如果你真的清楚中国人口结构的扭曲，你难免会忧虑——中国，这个数量上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将向何处去？

事实上，这些数据都是公开的，作为决策者，不会不知道。但是依然如此。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更多的朋友不太关注这个。我理解。大家关注的焦点在于：社会抚养费还要不要交？抢生到底怎么界定的？行政处罚依然要继续吗？产假能休多长？再婚人群的生育政策怎样调整？等等。

这些问题都在逐步明确中。等于说国家修法工作已完成，全面两孩元旦实施已定，尽管现在好几个省给群众的回复说，要等到地方条例完成修订才算合法生育。但是卫计委已经说过，这次统一实施，我想最终还是要以元旦为界吧。

也请朋友们把各自省份对全面两孩政策的反应、执行情况通过人口内参的留言反馈给我，这样通过媒体的监督报道，可以促使更多省份不至于在执行上拖拖拉拉。有的地方确实反应比较快，甚至已经停止征收社会抚养费，希望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多。这几天我会汇总一下各地情况。

社会抚养费问题，现在还没有明确。今天我写了一篇报道，估计去年底征求完社会意见就悬在那里没有下文的《社会抚养费征收管理条例（送审稿）》可能很快就有动作了。同关注。

新《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全文公布 “控制数量、提高素质”基调不变

记者王羚发自北京

12月27日审议通过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昨日公布全文。新法在明确国家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两个子女的同时，强调计划生育是国家的基本国策，要继续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

基调不变

通读新法全文，可以发现，“控制人口数量”共在新《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中出现两次。第一次是在第二条，“我国是人口众多的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是国家的基本国策。国家采取综合措施，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第二次是第11条，“在人口与计划生育实施方案应当规定控制人口数量，加强母婴保健，提高人口素质的措施。”

这两部分信息与2001年审议通过的原《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在此次法律修订中，“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的方向和基调没有变化。

从此次《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大修订中保持14年前旧法的基调，可以看出相关机构对中国人口形势的整体判断。根据最新的统计，到2014年，中国总人口数为13.68亿人，从数量上看依然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口学者分析，尽管中国依然是数量第一的人口大国，但从结构上看并非人口强国。因为中国人口结构已经出现扭曲，主要表现为60岁以上老龄人口占总人口比例较高而且还在迅速增加，0-14岁少儿人口占比较低而且还在持续减少，出生人口性别比例长期严重失衡等。

据卫计委公开表示，此次放开全面两孩的意图就包括减缓老龄化速度、增加未来劳动力供应，为经济发展提供充足人力支持等。卫计委测算，到2050年，全面两孩政策有望为中国增加3000万劳动力。

第一财经日报采访的多位人口学者认为，这一预判有可能过于乐观。考虑到全面两孩政策的8700万对目标人群中超过50%的女性在40岁以上，再加上目前民众整体生育意愿不高，全面两孩增加的出生人口数量可能低于预期。

修法三大亮点

与修正案草案相比，最终审议通过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最大的变化体现在三点。一是在修正案草案中被删去的第27条经人大常委会建议重新恢复，并进行了修改。其中规定，在国家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一个子女期间，自愿终身只生育一个子女的夫妻，国家发给《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获得《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的夫妻，按照国家和省、自治区、直
辖市有关规定享受独生子女父母奖励。其独生子女发生意外伤残、死亡的，按照规定获得扶助。

12月27日，卫计委指导司副司长周美林在新闻发布会上回复记者提问时表示，在全面“两孩”政策实施之前，只生一个子女的家庭，领取了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的，即使在全面“两孩”政策实施之后，子女发生意外伤残死亡的，都可以按照规定获得帮助和扶助。

卫计委法制司司长张春生也强调，在新法实施之后，按照法律的规定，因为已经允许所有公民都可以生育两个子女，所以在新法之后对自愿只生育一个子女的家庭，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不再参照法之前过去老人老办法的办法。

上述两位卫计委官员的表态说明，《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有可能成为领取奖励以及未来获得扶助的凭证。但根据统计，目前全国1.5亿独生子女家庭中领取了《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的只有一亿左右。很多人因为独生子女父母奖励标准吸引力不足、嫌麻烦等心态没有去领取《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

独生子女父母奖励标准由各地自行制定。北京在2014年之前是按照每月5元发放，之后提高到了10元。除此奖励外，持有《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还可以享受到其他相关福利。

第二个变化是，在新法当中，修正案草案增加的禁止代孕以及相关处罚条款被删除。据了解，多位委员和列席的全国人大代表认为，代孕涉及非常复杂的伦理和商业问题，需要进一步调研，听取各方意见，不宜一棒子打死。会议最终采纳了删除代孕条款的建议。

第三个变化是删除了原来法律中关于鼓励晚婚晚育的内容，公民晚婚晚育，将不再获得延长婚假、生育假的奖励或者其他福利待遇。这主要是因为中国民众目前整体生育年龄已经明显推迟。根据过去的规定，男性25岁以上、女性23岁以上结婚就属于晚婚。而事实上，根据卫计委统计，现在初婚的平均年龄已经超过25岁，在北京大城市，女性初育的年龄已经超过30岁。婚育年龄推迟，不仅使得女性的生育窗口
期缩短，也增加了高龄产妇比例，不利于提高出生人口素质。

社会抚养费仍保留

修法期间以及审议期间，社会抚养费的存废问题成为最大的热点。据第一财经日报了解，在此次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正案的分组讨论中，多位委员和列席的全国人大代表提出了妥善处理社会抚养费的建议。

在公布的新法全文中，第41条和第42条是关于社会抚养费的征收以及计划生育相关行政处罚和纪律处分。其中第41条规定，不符合本法第十八条规定生育子女的公民，应当依法缴纳社会抚养费。第42条规定，按照本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缴纳社会抚养费的人员，是国家工作人员的，还应当依法给予行政处分；其他人员还应当由其所在单位或者组织给予纪律处分。

与旧法相比，这一部分内容一字未动。尽管社会抚养费相关规定在新《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中全部保留，但是并不意味着依然按照过去的规定执行。据一位知情的法律学者称，全面两孩政策落地之后，社会抚养费相关征收程序、标准等规定也将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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