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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6年前 (2018-02-09)来源：怀孕期阅读量: 143
老柯眼前的人生，可用几个“一”来囊括：一栋楼；一个儿；一根棍；一杯酒；一个梦。
楼是两层民宅，紧邻县城，为老柯婚前所建，是他勤爬苦做的杰作；儿叫柯小明，是其心肝宝贝。儿四五岁时，妻变心离家。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儿，当了十几年的光棍；一杯酒，是他每餐的日常，吧砸着嘴，岁月寡淡，但自足；一个梦，才是他的重点——他指望熊孩子能早日蟾宫折桂，考个大学，光个宗耀个祖，他就死而无憾。
日前，儿已17，上高二。儿身材挺拔潇洒，光看着老柯就心生欢喜，更无怨无悔去为儿操心。
儿上初二时，老柯给儿洗内裤，就发现那上面的黏稠秘密，才意识到儿子大了。再一看，儿子果然脸上长痘，唇上也破土而出一层绒毛。
一滴精十滴血。这是老柯头脑里的老概念。怕儿体亏，他宁可自己节衣缩食、少抽烟，他总舍得从菜市剁些肉回来，或炖或炒，让儿子多吃补营养。
老柯给爷俩分工：爹，管吃管喝；儿，只管学习。每天，他杯子在手，看着儿用餐，看着儿提书包钻进二楼自个房间。门“哐当”一声合上时，他总长长地“嗞”一声，美美呷上一大口。
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
一天， 儿子忽然领回一名女孩前来租房，并愿支付每月300租金。
老柯心头一乐：这小子随爹，还有点生意头脑！他家一楼确实有房闲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前来租房的女孩叫杨兰。柯小明解释说，两人是初中同学。杨兰目前在一家早餐店打工。他吃早餐正好碰到，得知她四处找房，他就想帮帮她。
老柯的眼睛，在两孩子身上扫来扫去。女孩白皙丰满，长相甜美，身上一件“大桥鸡精”广告围裙未及脱换，确实像个打工妹。儿子除了个性较真，也喜欢乐于助人。看来看去，没毛病！
老柯答应了。说了些客套话。亲自打扫了一楼的卧室。第二天，杨兰就叫了一辆三轮，搬来了全部的家当。
但冥冥之中，老柯觉得这事绝非租房这么简单。
一天， 老柯外出进货晚归。时间已是凌晨6点过。
他蹑手蹑脚上二楼，准备6:30再去儿子房间喊他上学。他刚刚打开一楼铁门，正准备迈向二楼时，却听到儿子声音竟从一楼小房里传出。
什么情况？儿子的声音，就是烧成灰他都认识——就是蹦一个字他都分得清！老柯脑袋里“嗡”地一响，血压陡升，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一阵猛敲。
里面一阵慌乱。窸窸窣窣半天后，门开了。儿子与杨兰，衣衫不整、惊惊慌慌地出现在老柯的眼前。
老柯气得浑身发抖，拎着儿子蹭蹭地上了楼。
一把将儿子掼在沙发上，老柯逼着儿子作交代。
儿子这才吞吞吐吐供出了一段情史。
每天上学前，他爱去那家“翠花早点店”吃早餐，逐渐迷上了漂亮丰满的女服务员杨兰。
两人的偶像都是同一明星——林志颖。
据说，先是柯小明的外表征服了杨兰。柯小明平时就是一副林式装扮：一身休闲牛仔，头发故意略卷，且在额前中分，一笑还能露出两排洁白牙齿。而柯小明喜欢杨兰，就是觉得她长得十分好看。
柯小明交代，求爱信是他写的。夹在一本林志颖的画报里，他亲手送她的。杨兰也给了回音，愿意把柯小明当偶像——“呕吐”的对象！
早餐店，顾名思义忙在早晨。余下时间，杨兰参与备菜、收捡以及清洗等琐碎活儿，空余时间比较多。特别晚上，她时常很无聊。
晚自习后，两人开始约会。杨兰的小出租屋十分狭小，还多了个电灯泡式的同居大姐。几次，两人刚搂着，大姐就“咚咚”地早回，吓得两人不行。
柯小明这才动心思换地。这小子贼，竟想出个省钱便捷的绝招——上家！
那天，老柯告诉儿子进货晚归或者不归。两人这才趁机疯狂了一把。
什么作业，什么试卷，什么回房，什么早起……柯小明统统忘记了。整整一宿，他探索与实践，像对一道深奥难解的难题，多角度求证，欲罢不能。
老柯吼：“要是整怀孕了，她家人找上门来，看你怎么收场？”
哪知，柯小明轻描淡写地嘟哝：“我们用了套！”
老柯一巴掌煽了过去：“畜生，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柯决定整治儿子的早恋。
此时，他才忽觉一个人有多无助。如妻在，也不至于他这么心累。这不，无论他怎么上纲上线，小柯只会一句：“我与杨兰是真心相爱！”
老柯先演苦情戏，泪诉这些年当爹当妈的不易，可柯小明狡辩：你没妻，可我也没妈呀！气得老柯狂喷几口鲜血。
老柯挖苦道：“你将来上大学，好歹将是个国家栋梁之才，怎能就娶个餐厅小服务员呢！臭小子，你太没志气了！”小柯一句话又差点咽死了老柯：“小服务员？好歹我还有，你呢？无语话凄凉吧！”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讥讽，让老柯追着儿子打。小柯一口气跑到了楼顶。作欲跳楼状，老柯惊到了，连忙主动求饶和撤退。
真是儿大爷难做啊！老柯长吁短叹。忧心下，生意错了几笔钱，心情更加黯淡。雪上加霜的是，老柯接到了儿子班主任的电话，说儿子最近状态很不好，上课时经常睡觉，作业总不能按时完成，成绩简直可以用塌方来形容……他试着让老师管管，哪知反被训了一顿。老师说：什么事都要学校管，要家长干什么。子不教，父之过！唉，还是他的错！
老柯心里管儿子叫爹。睡不着。抽烟，喝酒。意识朦胧。耳旁，总响着儿子的嘲讽，他盘点了一把自己：这些年，他独身打拼，全部为儿，而在儿眼里，他只是一个可怜虫——还不如他一个混小子天天快活，简直没天理！
老柯心理极度不平衡起来。此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父子俩陷入了冷战。
小柯再无什么顾忌，下课直接进房。进房就打情骂俏，刺激声直达楼上——只要在家，老柯成了一个被动接收器。
很快，意外出现。
杨兰发现自己怀孕。将消息告知了小柯。
如果小柯认账了也就没事，而他那股倔强劲空前绝后起来，他像写考试分析一样，锱铢必究，结果找出了问题！
小柯的理由就一个：他一直戴套，安全期从没真刀实枪过。而且套子他都是宁可多花钱买的杰士邦品牌。小柯质问：这是怀了谁的孕？
咄咄逼人之下，杨兰彻底崩溃。除了哭泣，没有任何辩白。第二天，她选择了回娘家。
如果杨兰走了就走了，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偏偏杨父不服气，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来。老着脸对老柯说：“我女儿都和你儿子住到一起了，随随便便说分开不合适吧！”
老柯道歉，拿出一万块钱，动员去打胎算了。杨父不肯善罢甘休，而小柯又跳出来了，死不承认，倔强地表示不出这个冤枉钱。两方人开始了吵闹。小柯和杨兰也闹翻，提出了分手。直到这时，杨兰才供出了怀孕的原因。
罪魁祸首竟是老柯，简直是毁人三观！
原来，背着儿子，老柯与杨兰进行多次面谈，让她离开儿子，甚至提出给她一笔钱走人。可法子想尽了，杨兰就是不妥协。
两头受气，怎么搅黄这桩恋情，成了老柯最为焦灼的大事。一连多天，他茶不思饭不想。去过杨兰的店，但老板不管私人感情事；想去找杨家父母，又怕惹是生非，闹起来误儿学习。
心情郁闷下，老柯多喝了好多的酒，酒话和梦话都是：“我要拆散他们，我要拆散他们！”
老柯决定从杨兰这个弱处突破。他不信她不讲脸，他要让她没脸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迈出接下来的一步之前，老柯作了深层思考：想到妻子变心，想到这一路育儿不易，想到儿子前途即将报废……他胆子才被股无名怒火带大起来。
一天，趁着儿子不在，老柯冲进了杨兰的屋子，猛地关上门，一把将她扑倒在床……
杨兰捂着枕头哭泣，大骂老柯不是人。老柯反倒打一耙：“都是被你逼的！看你还要不要脸！”
老柯以为杨兰不堪羞辱会立即走人，但他错了！她不走，还请来一个锁匠将房门锁给换了——防他！老柯忍不住，碰到杨兰，冷冰冰问：“你怎么好意思还呆在这？”没想到她反问：“好不好意思，要问你自己！你儿子的女友你都敢下手，我要是现在揭穿你，看你这张脸往哪儿放？看小明不杀了你！”
老柯后悔出此昏招，更没想到情欲的堰塞湖开了一次坝，带来一场灾难——杨兰由此怀孕。
杨兰愤然报警。这桩挑战伦理与法律的强奸案，曾让人们非议一时。最后，老柯被抓捕归案。等待他的将是道德挞伐和法律严惩。
人们发现，小柯辍学。有人说，他去了南方，并发誓再也不回这个家。
那座滋养生涩爱情的小楼，无人打理，很快被爬山虎占领。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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